江守诚只管卖乖,捂着额头一个劲地喊疼。又是一阵闹腾。
陛下本为了外戚擅权的事头大,被他这样一闹,心绪倒好了些。
问了一句正题:“你进宫来干什么的?”
江守诚笑:“就是为了清明踏青的事,许久不见两位皇子殿下了,想邀了同去。”
“至秉你去说道说道吧,他若肯,就一起去了。至承一开春就咳嗽,老毛病又犯了,就别去扰他了。”
江守诚应了一句“喏”。抬头看刘文清,他脸冷冷清清的,看不清神色,但方才被他镇着的余威还在,也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放低了姿态问道:“那刘公子肯否赏下这份脸面?”
刘文清兴致缺缺,看着就是要婉拒的意思。
“去吧,这猴头放了外面也不知道能闹出什么事来,你去了也好约束他些,也照应着同去的,别让他们被他欺负了。”
江守诚通透玲珑的一个人,听了这话再去看刘文清的神色就又有些微妙了。这些世家子弟都是江山社稷未来的人才,陛下这是要借这机会让刘文清早些与他们有所接触。约束?照应?看来陛下对这位刘公子寄予厚望,绝不单单是看中他文采,要他做伺候笔墨这种事啊。
刘文清来得有些早,马车没有任何家族府门的标志,若不是识得刘文清的车夫,他都不知道那是刘文清的马车。看着虽是轻便小乘,却还算宽敞,容下四五个人应还有所富余。
“刘公子,我的车夫有些不舒服,放他回去休息了,你这马车瞧着挺宽敞的,方不方便载了我一道。”
马车门被推开,露出的二皇子的那张随了他父亲的英俊脸庞,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阴鸷。
“不方便。”
他们居然是一起来的!!就算刘文清在陛下身边伺候,也不至于就宿在宫中吧,虽说如今还是白身,但以昨日陛下对他的态度,分明是就等着他加冠就要有所封迁的意思,他如何初涉其中,也理应知道私交皇子是重罪,避嫌都唯恐不及,很何况这样上赶着?
陛下龙体康健,就算为自己留后路,也未免太有远见,操之过急了些。更何况如今局面不明,立长立贤都是两说。既然直接攀附上了陛下,受了陛下的赏识,眼前大道康庄,先为自己积攒些威望资历,以后无论哪位皇子继位,以纯臣贤良辅佐新君都是最稳妥最安全的,为何偏偏要剑走偏锋?
“不知殿下尊驾在此,失礼怠慢,还请殿下恕罪。”
“表哥莫要见外,只当兄弟相待,但车中狭小,怕表哥坐得拘束。”
江守诚自然应“喏”,作揖道,“尊驾意思,在下明白了,绝不会透露半句,尊驾放心。”
苏至秉点点头,也不与他多言,关了门。
“你更希望同来的是承儿吧。”在腹地闲闲地落下一子。
对面这人从中枰开始就放水,一心一意要和他下和棋的架势,他一面觉得受到了屈辱,一面又对他的做派颇为无奈。不过二皇子向来看得开,要赢不易,要输可是方便的多,要下和棋?那还得看我愿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