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苏黎醒来时,陆宴北已不在房间。
小红上来,服了身,恭敬地道:“苏医生,您快收拾下,等吃了饭,少帅就送您回家了。”
苏黎一听回家,立刻来了精神,顾不得尚在发抖的双腿,连忙起床洗漱。
小红拿了干净的新衣服来,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都是上等好料子。
尤其是那件银红色的大风氅。
华丽雍容,布料异常服帖垂顺。
领间是一整条貂皮缝制而成,背后披着的大檐帽也缀着一圈貂毛。
红似火焰,白似初雪,衬托着她细腻瓷嫩的肌肤,整个人美艳不可方物。
小红帮她披上,还没把颈间整理好,便忍不住感慨:
“这些衣服都是昨天少帅亲自拿回来的,肯定是为苏医生量身定做,真好看!”
苏黎站在镜子前,看着收拾体面的自己,眼神有点怔怔地发愣。
苏家虽然不缺钱,但这么贵重的衣服,她却从没买过。
“苏医生!你真的好好看呀!我瞧着你都忍不住脸红了”
等帮她整理妥当,小红退后一步站着,细细打量,越发惊叹。
苏黎没说话,回头看了看她,礼貌地笑了笑。
这种感觉,仿佛她真成了陆宴北的女人。
生活在他的地盘,从他的床上醒来,穿上他买来的漂亮衣裳,被他的佣人伺候着。
这般周到,她在苏家都不曾享受。
这么琢磨着,她脸上的笑又渐渐僵了住。
什么叫仿佛?
她现在就是陆宴北的女人了
经过了昨夜,她的身上已经打上了这个男人的印记。
想不到,堂堂督军家的少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陆宴北,竟不嫌弃她这个被人睡过的女人。
她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
荣幸?
她自嘲地笑着,转身下楼。
陆宴北坐在桌边吃早餐,看到女人翩翩下楼,眼眸淡淡抬了下。
这一眼,便让他惊艳无比。
细致梳妆过的女人,穿上他亲自挑选回来的衣服。
眉目如画,五官清秀,肌肤莹润发亮
她美的,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仙女。
苏黎下楼来,转身,坠感十足的大风氅下摆微微一摇,随着女人定住的动作,也缓缓落定。
看着男人幽深定住的眼眸,苏黎突然不敢上前。
脑子里划过一些画面,隔着那么远,她也忍不住羞红了双颊。
这一幕,落在陆宴北眼里,便又是另一幅风情妩媚的画卷。
“过来吃饭。”
男人没打量太久,怕继续看下去,今天又不舍得放她回家了。
苏黎悄悄吞咽了下,风氅下掩住的双手紧紧攥着,而后,朝男人走去。
陆宴北长腿一伸,动作霸气利落地拨出一个木凳,示意女人坐下。
门窗都开着,楼下比楼上冷许多。
苏黎原本想脱掉风氅,可男人瞥了眼,阻止了,“穿着,天冷。”
躺了好几天,她的病终于好了些,咳嗽也缓解了不少,万一冻着又加重,那就前功尽弃了。
苏黎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准备解开系绳的动作停住。
两人并肩坐着,安静的客厅里只听到瓷勺撞击粥碗的清脆声。
苏黎急着回家,没有心思吃饭,匆匆喝完一碗粥便落下汤匙,看向男人。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
她语调很轻,带着点低声下气的味道,担心这人一个不悦,又出尔反尔。
陆宴北也拿着汤匙,明明是个那么冷峻严肃的人,可吃饭时的动作异常贵气,风度优雅。
尤其是他低下头时,精致光洁的瓷器反射着外面的阳光正好落在他眉间,一时间更有了谦谦公子的气韵。
苏黎瞧着,等他吞下口中的粥,给答复。
可男人却说,“不急,再吃些点心。”
苏黎急,眉心轻拧,“我吃饱了。”
“饱了?”
男人坐起身,明显不信。
“昨晚累得晕过去了,今早就吃这么点?”
房间里虽然安安静静,但并非只有他们两人。
魏寻跟小红都站在偏厅那边。
她脸颊瞬间爆燃,舌头打结,哑口无言了。
知道了他的作风,苏黎也不以卵击石了。
安安静静地伸出手,又拈起一块精致的点心,默默喂进嘴里。
她吃东西很细气,一小口一小口,没有一点声音。
就那样,把两盘点心都吃完了。
然后,又静静地重新看向男人。
她没再询问可以了吗?或者是我能回家了吗?
她似乎也学会了怎么跟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强势霸道的男人相处。
她就用那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无声询问:“我吃完了,可以了吗?”
陆宴北瞧着她的神情,起初微怔,很快,就忍不住淡淡勾了勾唇。
这小丫头果然有意思。
放弃了跟他硬碰硬的对峙,倒学会了这种以柔克刚的方式。
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聪明!
男人站起身,魏寻立刻上前,递来他那件跟军装一样颜色的大风氅。
“走,送你回去。”
苏黎想说,其实她自己可以回的,不用劳驾他。
或者,他随随便便派个人就行,也不用亲自跑这一趟。
但话到嘴边,她依然打住了。
陆少帅决定的事,她无法扭转,唯有照做。
想着马上就能回家了,她不愿这个时候再惹他不悦,没必要。
两人一起走出去,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让人艳羡。
陆宴北看着乖乖跟他上车的女人,嘴角笑意更甚。
等车门拍上,他回头看向温顺如小猫般的苏黎,调侃:
“你是不是想着,再忍一忍,忍一忍,马上到家,就能摆脱我了?”
苏黎没说话,但转动着停留在他脸上的杏眸,说明了一切。
他会读心术!
太可怕了!
陆宴北微微一笑,“你迫不及待地想逃,我倒还有些不舍。”
苏黎看向他,眸光有些惊诧惶恐。
他不舍?
车子开出去,两人没再说话,苏黎看着外面的街景,看着离家越来越近,一颗心忍不住高高悬起。
不知家里现在是什么样了。
母亲肯定伤心欲绝。
他们看到她,会不会吓坏?
会不会觉得她是鬼?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陆宴北低沉清冽的语调再度传来:
“忘了告诉你,苏公馆今天办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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