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安楚楚平躺着，从他的角度望去，看不到她的脸，却能看到她瘦弱的肩膀在抖动，就像是断了翅的胡蝶，颤抖着，却再也飞不向天空。

听见脚步声，俞晓晓扭头，看了他一眼，她松开了安楚楚的手，轻轻的为她拉了拉被子，然后才起身离开病房，经过顾陌北身边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恐慌，却没有停下脚步，快步离开了病房，隐忍的泪水也掉了下来。

病房里，光线十分柔和，空气却恍若凝固，安静得吓人，甚至连两人呼吸声都听不到。

安楚楚躺在病床上，眼睛睁着，看着天花板，眼神却是空洞无神的。

顾陌北站在距离病床数米的位置，就停了下来，他像石雕一般，动也不动，不敢靠近，呼吸亦是紧绷，从来没有这么懦弱过，更从没有这么害怕过。

许久许久之后，她的一瓶点滴打完，需要换另外一瓶，他没有叫护士，而是如履薄冰地走近，亲自换好了药瓶，低头望向她苍白的容颜，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蛋，让他的心狠狠一拧。

薄唇颤了又颤，才挤出声音，“楚楚，对不起……”直到开口说话，他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嘶哑。

对不起！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三个字，可是他除了这个，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安楚楚的眼珠动了动，唇轻轻一扯，说了三个字，那三个字却仿佛可以将他凌迟，“不怪你。”

不怪他，她该怪自己！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安楚楚又说了一句。

他似乎没明白她的话，整个人僵住，不太敢猜测她的意思，唇角动了动，想挤出话来，却又不敢问。